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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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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
兩人走到停車場,上了車,春宴又事先準備了一個眼罩,給春煦戴上。

“等到了地點,你才能摘下來。”

見他把生日禮物搞得神神秘秘,春煦也配合他,甚至還開起了玩笑:

“你這是要把我賣掉嗎?”

“對啊,”春宴笑著回答,“把你賣給一戶有錢人家。”

這一整天忙著應付所有人的生日祝福,春煦也有些累了,坐在副駕駛位置上,腦袋靠在車窗玻璃上閉目養神,睡醒後,忽然感覺到車子不動了,好像是停下來了。

他摘掉眼罩,降下車窗玻璃,一股新鮮的晚風從車窗裏灌了進來,春煦聞到了夾雜在風裏的香氣,是濃郁的花香。

他往外看去,外面一片漆黑,只有不遠處一盞高高的路燈閃著幽暗的光。

“這是哪?”

春宴說:“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
說完,打開車門跳下了車。

春煦也跟著他下去,這回他終於看清楚了。

在他面前的是一棟三層的別墅,白色的,左邊有個花園,花園裏種滿了月季。

春煦記得這個房子,這是春宴小時候的家。

“我把這個房子買回來了。”

春宴轉頭對春煦道。

不久前園藝師說要出國留學,全家不放心,就幹脆出國陪她,他爸爸準備把這個房子賣了。春宴過去談,出乎他意料,之前房主非要三倍價格才肯賣,這次居然正常價格就賣了。

買下來的過程很順利,順利到他覺得不可思議。

春宴說這些的時候,眼睛裏帶著笑意,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。

春煦覺得他好像終於卸下了心裏最沈重的枷鎖,他甚至能感受到春宴此時此刻的幸福感。

“恭喜你。”

春煦靜靜地註視著他,眼睛裏帶著溫柔的光。

春宴又叫春煦把手伸出來。

春煦不明所以,但還是照做。

他伸出手,看到春宴把一串鑰匙放在了自己的手心。

春煦低頭看了一眼:“這是什麽?”

“房子的鑰匙。”

春煦五指並攏,虛虛握住手中的鑰匙,雖然隱隱約約猜到了春宴的意圖,但他不敢相信,也不敢說出來。

緊接著,他又聽到春宴說:“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住。”

春煦瞬間握緊了手中的鑰匙,擡頭靜靜看著春宴。

見他沒說話,春宴又繼續笑著道:“雖然我把房子買回來了,但買回來了也只是空房子而已,只有和你一起住進去,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。”

一時之間,四周寂靜無聲。

只有晚風吹拂著花園裏的花朵的輕微聲響。

沙沙沙。

春宴心情很好,聽起來這個聲音也很悅耳。

見春煦沈默,春宴笑著註視著他:“怎麽,不願意嗎?”

春煦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激蕩的情緒,快步走過去,捧起春宴的臉就吻了起來。

夜色深沈,整個海灣街很是靜謐,只有一排高高掛起的路燈散發著幽暗的柔光。

春煦站在花園的柵欄外,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幕。

那時候春宴被他嬸嬸趕出孤兒院,他拖著行李箱,跟在春宴身邊,兩人坐公交車來到海灣街,走到這裏,可沒想到按響門鈴以後出來的是一個陌生女人,告訴春宴說他叔叔已經把這棟房子賣掉了。

春宴帶著他去找他叔叔算賬。

春煦臨走之前看了一眼這棟房子,眼神裏充滿了可惜和遺憾,他當時就在想:如果能進去看看就好了。

他好想看看哥哥小時候住的地方。

可那個時候他沒有機會。

“現在有機會了,我帶你進去看看。”

春宴推開柵欄,進去之後是一個庭院,左邊一個大花園,右邊一個涼亭和葡萄架,中間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。

沿著小路走了十幾步,推開大門,穿過大廳,上二樓。

二樓盡頭有個房間,春宴說:“這以前就是我的房間。”

推開門進去,環視一圈,因為整個別墅的床和家具都被前一任主人賣掉了,所以空蕩蕩的,但房間很大,對面還有一扇窗戶。

窗戶開著,新鮮的海風吹了進來,春煦聞到了一絲花香。

他走到窗戶邊,推開那扇窗戶往下看,下面就是種滿了月季的花園。

春煦趴在窗邊吹了會兒晚風,轉頭對春宴說:“怪不得哥哥念念不忘這個房子,是真的很好啊。”

春宴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,半是驚訝半是調侃:“怎麽又叫回來了?”

春煦歪著頭對他笑了一下,嘴角翹起,又往下眼睛盯著花園說:

“不行嗎?”

春宴笑盈盈地註視著他,察覺到春宴還在盯著自己,春煦覺得自己有點臉熱,把臉埋進雙臂之間,眼睛眨了眨,嘴角止不住地上翹。

叫春宴的很多。

叫春宴隊長的人太多了,工作人員,和他合作的演員,粉絲都這樣叫他。

叫春宴哥哥的也不少。

但叫他哥哥的,世界上就只有他一個。

他是特殊的,唯一的。

“行啊,怎麽不行?”

春宴笑了,靠過去,趴在他耳邊低聲笑道:

“你讓我叫你哥哥都行。”

兩人靠得很近,春宴說話的時候春煦的耳朵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熱氣。

他轉過頭去,控制不住地堵住了春宴的嘴巴。

晚風從窗戶裏吹了進來,在濃郁的花香中接了一個甜甜的長吻。

“我帶你去挖一個寶貝。”

春宴又帶著春煦離開房間,走到花園裏,穿過那一大片月季,走到圍墻下。

圍墻下面種著一棵櫻花樹。

春宴找了一個鐵鍬,在樹根旁邊挖了會兒,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壇子。

壇子是黑色的,用一塊紅布蓋著,再用一根黑色的繩子綁住壇口,密封。

春煦看到這個壇子,問道:“這是酒嗎?”

“對,我爸很愛喝酒,我媽就埋了一壇在這裏。”

春宴敲了敲壇子,清脆的響了幾聲。

他解開那個繩子,打開壇口,頓時一股淡淡的酒香飄了出來。

春煦聞到了,酒的味道很好聞,醇正,還帶著一股米香。

“埋多久了?”

春宴說:“大概七八年了。我十五歲的時候埋的。”

說完,春宴又湊到壇口聞了一下,但他從來不喝酒,所以也聞不出酒的好壞,也判斷不出來這麽多年了,這酒能不能喝。

他把酒壇遞過去,對春煦揚了下下巴:“阿煦弟弟喝一口試試?”

春煦笑著把酒壇推了回去:“哥哥家的酒,還是哥哥先來第一口吧?”

春宴笑了,心想:喝一小口應該沒事兒吧?

就在他正打算拿過去喝的時候,酒壇又被春煦搶走了。

見他要喝,春宴又一把按住。

心裏有點糾結,是他媽媽和他一起埋下來的酒,扔了可惜,他是想嘗一口的,畢竟是母親的遺物。

但是又擔心春煦喝了真出問題。

春煦似乎知道春宴在糾結什麽,他握了握春宴的手,安慰道:“沒事兒的,哥哥,很多人不都藏酒,把酒埋很多年嗎?我就試一小口就行。”

他仰頭喝了一小口,意外地有點好喝。

有些酒很辣,很嗆,但這壇酒卻很清雅,入口還有股淡淡的餘香。

“這是一壇好酒。”

他遞給春宴,讓春宴也嘗一口。

春宴喝完之後,笑道:“我媽花重金買的酒,好像還不錯。”

說完,又喝了一口。

兩人你一口,我一口地喝了會兒,然後暈暈乎乎地躺在樹下。

四周都是月季。

他們躺在花叢中,肩膀挨著肩膀,望著夜空。

今晚月亮很圓,夜色很美。

海灣街很安靜。

整個空氣裏都是濃郁的花香。

呼吸一口,都是浸滿了花香的氛圍。

春宴看了一下手機,手機上顯示再過一分鐘就是淩晨了。

他有點醉意了,好像是喝酒喝得有點多,忽然想起自己今天這一整天還沒來得及跟春煦說一聲生日快樂呢。

他擡手摸了摸春煦的頭發:

“生日快樂,阿煦。”

春煦笑了一下,反手抓住他的手,把他的手從自己的頭發上拿了下來,抓著放到了兩人的身體中間的細縫上,然後五指伸進他的指縫裏,兩人緊緊的十指相扣。

“抓到你了。”他說。

這大概是春煦目前為止最難以忘記的生日。

春煦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搬進去了。

之前因為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到處錄節目,春宴一直住在梅倫公司的最頂層,他和春煦一起回去收拾行李。

春深看著春宴拖著行李箱準備走了,問他:“春宴哥哥,你是買房子了嗎?要搬出去住啊?”

徐南說:“你春宴隊長把海灣街那棟房子買回來了,娛樂圈卷王,簡直是奮鬥中的奇跡,吾輩中的楷模。”

春宴十五歲的時候,房子被叔叔賣掉了,現在才花了七年時間,從身無分文到能買得起松城最貴的別墅區,真的堪稱是最強打工人了。

春深有點舍不得春宴走,又說:“春宴哥哥,你要是走了,我跟那個小瘋子不對付,沒人管得住他了,那他打我欺負我怎麽辦?”

春宴笑了,對春深說:“放心吧,他也要走了,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。”

話音剛落,就看到春煦也從他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了,拖著一個行李箱,和春宴會合。

春深瞪大眼睛,對春宴不滿道:“他不會是去春宴哥哥那裏住吧?”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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